黃洋達在節目說:「網絡評論員有社會責任」他說在網絡年代,任何一個人,只要針對一個議題,持續每天在網上發表評論,或多或少,就會吸引一班觀眾,成為這個議題的一個代表人物。如果是他是出名的、受歡迎的,假如某天他胡說八道,就會影響到社會,這個影響可能非常巨大。 沒有受薪的網絡寫手、評論員和主持人,能夠約束他們的言行,只有他們自己的道德價值。任何人於一分鐘內,就可以註冊一個臉書帳號,五分鐘內可以註冊多個,不像報紙的專欄作家,要經過編輯同意才能開筆,報紙本身要向股東、讀者和廣告商負責。 除非涉及侵權、兒童色情、血腥和種族仇恨等,否則臉書也不能管制他們的言論。 為什麼香港人寧相信網上言論,一些不用負責任的網媒,也不信政府和傳媒?因為社會淪陷,傳媒失信。要求業餘的市民,在工餘的時間,分擔傳媒監督政府和社會的責任,本身就是不健康和不正常的,而香港己經不正常二十年了。 既然網絡世界三教九流,龍蛇混雜,成年人上網,自己有責任去分辯是非,去判別網上言論是否言之成理,是否正確,資訊來源是否可靠。明知是假帳號在胡說八道,亂編一份「清算名單」,挑撥離間,唯恐天下不亂,你們跟著起哄湊熱鬧,最終自食其果,只能怪自己愚蠢。 無知少年誤墜網絡騙案,騙徒聘請靚女,在鏡頭前騷首弄姿,就哄得青頭仔在鏡頭脫褲手淫,騙徒把過程錄影下來,威脅他比錢,受害人要反省自己是否不會使用電腦,是否入世未深,不懂江湖險惡。

  李天命說對共產黨「敬而遠之」,傳媒斷章取義講成「敬共」,大眾只對簡陋煽情的口號有反應,繼續一窩蜂的漫罵:「否認投共,都是投共。」勢要置之死地為止。 大眾只對「敬共」兩字口誅筆伐,理解為「尊敬共產黨」,恐怕很少人閱畢作者的剖白,或者整句句子,他說:「「我不親共,但頗敬共,同時敬而遠之。」根據上文下理,作者自述先父是反共的國民黨員,年輕時拒絕中共收編,「敬共」可以是反話、假話,可以是作者在玩文字遊戲:我敬共,是敬而遠之的「敬」。 這個推論合乎作者的個性,李天命另一個身份是詩人,寫詩天馬行空、離經叛道,曾說:「幽默的境界是一種無敵的境界。」但近日指責他的市民、傳媒人和學者等,幾乎都沒有了解清楚他的過往和為人,很多人上綱上線,貶斥他的學術貢獻、文學成就和宗教信仰,卻提不出證據,近乎文革的批鬥。 陳雲不只一次在臉書「讚揚」毛澤東和共產黨,大意是:「我是香港城邦的毛澤東,革命不是請客吃飯,老美才是主要敵人。老共心知肚明,唯有城邦論可以拯救崩潰的中國,需要大家配合做場大戲,發動多幾次光復行動,中央便會宣布放棄香港,香港自治。」甚至刊登與「黨中央」的對話,大意是:「黨中央向我承諾,配一戶七十票絕不是問題,摧促我參選,看來是等不及了。」大家會否以「投共」的死罪批鬥陳雲?香港人不是戲稱中國為「強國」嗎? 他批評陳文敏和馮敬恩,大家可以不同意,但不能無中生有,陷無辜者於不義。 黃洋達在節目推斷大部份學者都是建制派,稱對李天命「投共」不吃驚,因為「李天命從沒告訴大家支持民主」。他錯了,作者在《殺悶思維》曾說:「自古以來從沒有其他任何一個時代的知識水平和人類整體幸福水平及得上當世⋯⋯在於理性的強勢彰顯⋯⋯建基於實踐理性的民主人權,發出了所向披靡的力量。」 在中共殖民下,我們不但失去了不管政治的自由,也遺忘了幽默。   文豪 二零一五年十月十三日

  早前李天命在網上議政,批判陳文敏及馮敬恩,公眾嘩言,有人指責他「投共」,也有人質問:「既然不動如虛空,又為何回應輕如蜉蝣的網軍?」不動如虛空指内心的境界,行動隨緣,與回應無自相矛盾,可回可不回,而他昨天回應了大眾的質疑。 李天命說:「我不親共,但頗敬共,同時敬而遠之。」最尾一句就是重點。他憶述過世的父親,是「大大大大反共」的國民黨員,國民黨執政時在中國當過九品芝麻官,共產黨擊敗國民黨後,帶着家人逃難來到香港,童年在簡陋的木屋區成長。父親從小向他灌輸「共匪」的觀念,他也自許擅長獨立思考,大學時曾經發表嘲笑共產黨的文章。 他最後提到年輕時,在一次朋友的飯局上,一位來自遠方的朋友打算結交他,令他不得不得詐醉推塘,根據上文下理,這位「朋友」恐怕就是中共的統戰人員。 他終其一生,鑽研並教授思考方、人生哲學,桃李滿門,影響深遠。這樣的人,早已站在人生的頂峰,會在從心所欲不踰矩之年,跑去投共?智力正常的都知道不可能。 同時,他平靜描述冷酷的現實:「政治對決決於實力。」如今香港和中國的政治交往,香港勢孤力弱,因為不論泛民和建派,全都或幾乎全都自私自利各懷鬼胎,無一有政治智慧。當今由習近平領導的中國,比起毛澤東的文革年代 ,是近代最興旺的時期,人口超過十三億人,綜合國力世界排名第二。這是客觀的事實陳述,不等於歌頌共產黨,一個國家可以同時邪惡和興旺,而香港正是面對這個邪惡大國。 政治複雜而骯髒,政客謀取利益,只有在地人關心家鄉的福址。李天命那一代人的血脈跟中國淵源甚深,年輕一代面對中共殖民,則是紮根香港,身土不二。李天命判斷港獨的概率為零,大家不應驚訝,難道我們不知道國家獨立在現實上何等艱鉅?陳雲擅長操作現實政治,他早就提出香港擺脫困境的唯一出路,是「堅持自治、捍衛兩制」,而自治並非港獨,不需要負擔國家主權的麻煩,卻可以享受到獨立成員國的身份,而中國沒有香港,馬上就死,中國經濟持續崩潰,中共考慮自身利益,便會放手香港自治,這是陳雲實行「城邦論」的理據。 李天命判斷年青人不夠勇武,在當刻也是事實,在前線奮鬥的人都會承認。也許大家不同意「中共吃軟不吃硬」,而當刻不夠勇武,不等於未來不會真正勇武,近年民心的變化是翻天覆地的,浩浩蕩蕩的本土浪潮,也不過興起兩、三年而已。 文豪 明報論壇:http://goo.gl/YMSU5b

李天命以思考鋭利、雄辯無雙馳名,創立「思方學」和「天人學」,任教中大三十年,極受學生歡迎,一生不依附權貴,不在學術機構往上爬,行政交際和學術會議一概謝絕,雖然是美國芝加哥大學的哲學博士,但直至退休前都只是哲學系講師,在學術界是非常罕見的。 他著作不多,但銷量廣大,《李天命的思考藝術》從一九九一年出版至今,再版了六十次,其餘的《破惘》、《哲道行者》、《從思考到思考之上》和《殺悶思維》,無不洛陽紙貴,但他惜墨如金,曾經為了修訂《李天命的思考藝術》第二十六版,堅持不讓舊著在市面流通,使該書脫銷了兩年,毫不在乎經濟捐失,新書發布會和簽名活動一概謝絕,連著作的包裝都毫不商業,統一黑色和簡樸。 他年輕時批評不務正業的學者為「學混」,不屑參與競逐學術論文,認為哲學家的工作就是思考,搞研究工作是哲學的墜落,更無需理會升遷的問題,因為人生意義並不在此。他認為人生最重要只有「思、生、死」三題:「如何思考得確當靈銳?如何生存得愉快而有意義?如何可以面對死亡而不失寧定安然?」終其一生,他確實專注思考,傳授「思考方法」,沒有追逐名利,十年前退休後也一直避世,不論時政,這樣的人,現在「投共」的可能極低。 但早前《文匯報》登出他今年二月三日的文章,批評陳文敏邏輯混亂,引起公眾嘩言,他又在明報討論區作詩諷刺馮敬恩是「大話精」,彷佛違背了他當年所學及人生哲理,大眾的驚訝和氣憤是可以理解的。 港大副校風波,港大師生、舊生和市民氣憤難平,不是陳文敏落選副校長,而是港大在任命副校長時,遭受外人粗暴干預,影響大學自主。梁振英安插李國章等人出任港大校委會的成員,架空校長的權力,用「等埋首席副校長上任」的籍口,一再拖延任命陳文敏副校長,之後投票否決任命的十二人,不但理由荒謬絕倫,還企圖用「保密協議」暪騙大眾,如非馮敬恩冒紀律處分和開除學籍的風險揭發出來,真相只會埋沒在黑暗當中。 李國章事後斥責馮敬恩是「大話精」,誣衊他在會議上說「沒有博士學位就無資格做大學校長」,而馮敬恩反駁「若自己說謊,就不構成泄密,若指摘他泄密,則是肯定了他講的內容屬實。」李天命取笑他是說謊高手,只要「真假夾雜」,「就完全可以既說了謊又構成了泄密」,在邏輯上是對的。 如果「大話精」是指馮敬恩違反了「保密協議」,這個描述也是對的,《明報》登出來的說話也像是狡辯,但只要理解前因後果,就不會怪他「背信取義」,為捍衛港大百年清譽而泄密了。如果「大話精」是指他誣衊李國章,誣衊他在會議上說「沒有博士學位就無資格做大學校長」,因為李國章事後告訴傳媒「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如果李天命掌握實際證據,希望可以公開示人。 另外李天命在八月二日於明報論壇,批評陳文敏在二月三日刊登在《明報》的文章,其邏輯存有謬誤。陳文敏稱「近日左派報章籍教資會的研究報告對港大法律學院和我自己作瘋狂的攻擊」,籍批鬥向大學施加壓力,干預院校自主,原因是「傳聞我可能出任大學副校長一職」。李天命評「批評」不等於「批鬥」,「批評某個學者不等於打壓那個學者」,「批評某個學者不等於干預大學自主、企圖壓制港地的言論」,以「可能任職」猜度對方的動機,也犯了訴諸動機的謬誤,在單一事件上,其邏輯都是成立的。假設李天命不清楚《文匯報》的來頭,不知道它是黨報喉舌,扼造新聞,謊話連篇,在今次港大風波上明顯站在建制,反對任命陳文敏為副校,才會在十月二日登出他八月份的文章,籍打擊陳文敏令否決副校顯得合理。 如今風頭火勢、港大命危,任何批評陳文敏和馮敬恩的人,一律會被視作「投共」,是香港人的敵人。 李天命長期閉關,不出門不上網,連手機都沒有,間中看看《明報》,只靠明報論壇偶然跟外界溝通,不了解世局嚴峻。他批評陳文敏和馮敬恩的說話,沒有任何思想上的錯誤,但時間非常不對,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會壯大了建制派陣營的聲勢,對一眾捍衛港大的師生雪上加霜,其傷害遠高於屈穎妍和王晶。好比一個天才科學家,在打仗時候,一本正經去製造核子彈,他的核子彈理論無懈可擊,但被納粹黨利用,他都是犯了錯,錯在「離地萬丈」,不食人間煙火。 在亂世中,人失去了不理政治的自由,還有不食人間煙火的自由,最後引用李天命《智劍與天琴》的說話:「最可貴的並不在於沒有犯過錯誤,而是在於使人改過遷善的良知」,希望李天命可以賜教。   文豪 二零一五年十月五日  

近日許多人後悔當年誤信傳媒政棍,有份將早已勇敢挑戰社運建制的陳巧文打落地獄,然而再說「希望陳巧文回來香港主持大局」之類說話的人,簡直低能。就像台灣有普選,你就說希望移居台灣,可是台灣人力抗白色恐佈所付出的血肉代價,你就怕怕,只想不勞而獲。那麼陳巧文還是梁國雄,於你都只是一個個政治代理人,跟一個大佬衰咗就想跟另一個。你還是不明白,你是自由的,有權為自己思考和行動,也必須自己付上代價。